烟雾慢慢散去，林墨仰头看了看头顶亭亭如盖的绿槐。纵使枝叶连纵，仍旧能看到树顶上的一丝光明。一只鸟儿猛地啼了一嗓子，随后钻入林子消失不见。

绿叶更深处是高空，里面藏着舒卷的云。

沉默了片刻，林墨低头看向了自己掌心。脚底的落叶被突如其来的风刮走，林墨用手抓了抓，.......这次什么也没抓住。陈麻子死了，自己好像没有那么伤心。

林墨忽然笑了，觉得自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禽兽。

小时候住在福利院，邻床的玩伴想杀他，他告诉值班的姐姐，却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深深的恐惧。从那个时候开始，林墨就明白自己和别人有些不太一样，有些话不能乱说。

后来，林墨厌倦了逃生游戏，在某个夜晚拎着铲子在院子里挖出了玩伴十年前早已腐烂的尸体，恶狠狠的当着他的面倒上偷来的汽油一把火烧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林墨就发现自己似乎能碰到灵体。

高一时，深夜在教学楼走廊里被鬼吓唬，林墨将其拖到厕所痛扁了一顿。此后高中三年，在学校里，林墨再也没有见过鬼的身影。

陈麻子是林墨离开福利院后认识的第一个人，是他带着大雨天浑身湿透的林墨吃了第一顿肯基基。现在他死了，林墨显得很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

但是他知道，从此刻开始，再也没有人会带他去廉价的快餐店里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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