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天色微明，宋宴宁和宋招娣抱着硬挤到她们中间来的宋来娣，姐妹三个沉沉睡去。

睁眼就是大年初一的正午了。

宋老二刚出去给村里的老人拜完年回来，看见从屋里出来的大女儿和二女儿，干巴巴地开口：“起来了。”

宋招娣也假装没有听见他昨晚上那一席让她辍学回家的话，跟往常一样叫了声“爹”。

“灶房大锅里还有饺子，热热就能吃，我去看看你们娘醒了没。”

看着人进屋，宋宴宁轻笑了一声，“姐，看吧，你硬气了，他就怂了。要是往年，他们俩才不会煮好饺子等咱们起来。”

往年大年初一早上的饺子，都是姐妹俩强撑着困意起来，一人烧水，一人下饺子。

宋老二和林桂花赖会床，起来就能吃到热腾腾的饺子。

第一年这样，以后年年都这样。

这还是她们俩从会做饭起，第一次直接吃上大年初一的饺子。

宋招娣看了眼堂屋里打开的窗户，推了推宋宴宁，“快别说了，吃饺子去。”

妹妹敢大声说爹娘的不是，她还是比较怂的。

吃完饺子，又给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宋来娣盛了一碗，宋宴宁也没管大门外头孩子们的笑闹声，目不斜视地回了西屋。

没一会，宋招娣也走了进来。

宋宴宁正拿着纸笔写写画画，闻声抬头，“怎么不出去玩了？”

宋招娣把自己的书包翻出来，“写作业。”

“又不差这一天两天。”

宋招娣拿了根铅笔握在手里，抬头，抿了抿唇语气认真，“二妹，我昨晚上认真想了想，我这个性子应该是改不了了，但考试分数还能往上提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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