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或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可马车的颠簸又无比真实,那人身上浅淡的香气令她心安,就连风力弥漫的清苦药味也是混着蜜饯甜香的。她怔怔盯着祁空看了好一阵,终于使得对方就近坐下来,微微低头,附在耳边轻声问她:“怎么了?”
宋晚——已经彻底脱下“昭仪”这层束缚的,开口才察觉自己仍旧有些说不出话:“我不是……死了吗?”
祁空从桌上摸了个精致的小罐子,用银勺舀了秋梨枇杷膏喂她。马车内部的空间足够大,地上铺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绒毯。她没见着摆在外边的炭炉,可车内也是极暖和的。
“‘静昭仪’是死了,”祁空捏着手帕擦净她嘴角沾上的一点,“可宋晚还活着呀。”
一番解释后,宋晚总算是理清了事件的经过。
祁空省去了她解决的几桩麻烦事,只挑重要的简略着讲。宋晚靠在她怀中,脑海中大致勾勒出她买通给自己煎药的宫人,讲汤药替换成假死药,再将自己接出宫的故事。
可她分明记得自己失去意识时尚是孟春,醒来却见祁空已经换上轻衫。她余光朝窗外瞥了一眼,草长莺飞,竟已是仲春之末了。
这一觉睡了好久。
其中具体细节她没问,毕竟祁空是神仙精怪,总会有她们人类理解不了的处理问题的手段。可她一想到自己的“尸体”在棺椁中失踪了,总还是有几分担心身边宫人的安危。尤其是棠鹃,到最后也守在她床前,她待她好似亲姐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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