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戈没工夫关心他,回头看了眼,食堂档口前,原本表情坚毅的几个同学,或多或少都出现了动摇。
她并不意外,事实上,蒋寒衣他们能呼吁到这么多人坚持这十几分钟的“暴动”,这才让她意外。
这本来就是胳膊拧大腿的事情,在树人这样的重点学校,老师们治学生的法子太多了。家长、成绩、奖项、自主招生或者各类特长生推荐名额,每一样都可以成为某一类学生的命门。
不是每个人都像蒋寒衣那样,有优渥的家境、开明的母亲,和因此而拥有的不管不顾的勇气。
高杨看着脸色阴沉的刘国庆,重心在两条腿上不安地来回换了好多次,终于忍不住,求助似的看向了蒋寒衣。
但蒋寒衣倔强地与刘国庆对峙着,没有看到他发来的求助信号。
高杨的心沉了下去。
他当了一年多的学习委员了,只要不出意外,明年高三,他就会被刘国庆推荐当选市优秀班干,然后获得高考加分。
他一瞬间从狂热的少年意气中清醒过来,他需要高考加分,需要顶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需要一个有盼头的未来,这些都比一对和他不沾亲不带故的老人家的去向重要——如果他背上处分的话,他开早点店的爸妈可能会连一间岌岌可危的小黑屋都没有。
范阳的余光中,高杨放下了示威的纸牌,走出了食堂。
然后是李耀梁、江一一、田佳……
最后,一排档口前只剩他、蒋寒衣和徐嘉树。而在几个留在原地的声援者中,他看见了弋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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