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要自己离陪伴了十几年的娘子远一些……怎么可能又凭什么呢?
绿枝脸色发白,执拗地没有垂下头,盯着他看,势必要得到一个答案。
“娘娘最亲近的人必须是陛下,也只能是陛下。你很快就会明白的。”常平知道天真的人不止一个,因为她们都没有真正长久地在宫里生活过。
帝王的独占欲与控制欲有多么强烈,他全看在眼中,心知肚明。回京后尉犇立刻替代了黎丛,傅世子前脚刚退婚后脚就很快被赐婚,包括他这个没有未来的阉人被轻飘飘地揭开身份,哪一桩哪一件不是陛下故意为之的呢?
就连明明知道林家的人欺负了余娘子几次,陛下也只对那个华御史出了手。
这样做,余娘子才会时时刻刻清楚外家是不能依靠的,嫡亲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也有比她更重要的儿孙要顾及。
最重要的也是可以心无旁骛让她依靠的人只有一个。
绿枝还是不理解,她本来就是在娘子身边服侍的婢女,为什么就不能和娘子亲近呢。
娘子成了婚,也还是需要她的呀。她要给娘子梳头发,给娘子叠被子,给娘子涂抹香膏……
绿枝这么想实际上无可厚非,然后她发现连着两天她都没能踏入寝殿一步。
而等到绿枝再次见到余窈时,她看到娘子挽成发髻的长发梳的很好,被子也自有宫人们叠好了,娘子好似没有不需要贴身的婢女了。
“娘子。”绿枝的脸色一时黯淡,她讷讷地出声,看向余窈的发髻,小声地问这是谁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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