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锃然也没心情思考负荆请罪,试探兰溪底线的事了。
他急忙取下背后的荆条,随手扯过身旁的白布,盖住那被荆条勒的满是淤痕的后背,接着,快步行至那死者身旁。
先是探了探他的鼻息。
呼吸全无。
又用指尖抿了一点他额头的血迹,凑到眼前,迎着那昏暗的日光,仔细观察。
淡淡的蓝意,在那殷红的鲜血中,若隐若现。
许锃然顿时来了精神。
刚才的羞恼困窘瞬间消散,变成了难以察觉的隐晦的兴奋之色。
此人,不是流血而亡,而是中毒而亡。
此毒,见血封喉。
而在那监御史的尸体上,在那沾染着血迹的床单上,他也发觉了这淡淡的毒意,还有那鲜血里头的蓝光。
今日杀人案的凶手,和刺杀监御史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许锃然骤然起身,一把抓住死者的同伴,问道:“刚才,他被暗杀之前,说了什么话?”
许锃然虽然年轻俊朗,但毕竟是自小习武,跟那些穷凶极恶的贼子斗智斗勇之辈,身上除了英气之外,还有不可抵挡的煞气。
如今,带着煞气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那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粗粝的掌心攥着他的脖颈,如同老鹰揪着小鸡一般,吓得那男子哆嗦了好一阵,才将自己同伴刚才说的话,结结巴巴地重复给许锃然。
“说……说要将那郡主送进去,做个瘦马……”
一股隐秘的怒意,在许锃然的心头一闪而过。
那郡主虽然身份不明嚣张狂妄,虽然视人命如草芥,但到底是女子,也不必被男子用这种言语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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