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了一眼,有那么好几秒钟都没说话。
秋池从未见过小禾这么虚弱的样子,去掉羽绒外套后,他看起来更瘦了,跟之前在便利店上班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你怎么了?”
小禾把病历单递给他,然后低声开口道:“我最近一直觉得不舒服,去小诊所看了几次,总是反反复复的难受,后来诊所大夫让我上大医院来做检查,才知道……又是这个病。”
秋池看了几眼那一叠化验单、检查报告:“是你之前说的那种遗传罕见病?”
小禾的爷爷跟父亲都是因为这个病离开的,为了给两人治病,他们家耗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以前聊天的时候秋池听他说过,小禾家以前是开餐馆做小生意的,父母都是勤劳的人,后来还在市区跟县城都买了房。
但因为爸爸跟爷爷的病,他们先后抵押了两套房子,西医中医都看过了,都治不好,于是一家人又转而求向玄学、拜神跪佛,但最终两人还是痛苦离世了。
两人走后,家里欠了一屁股债,房子没了,生意也做不下去,小禾于是只能早早辍学,出来打工还债。
任钰禾点了点头:“之前我没跟你们说,当时我爸住院的时候,主治医生让我也去做了检查,说是病发的概率也很大,那时候医院就给我安排了腺体切除手术。”
“但没想到就算没有腺体,我还是逃不过这个病。”
秋池对种罕见病不是太了解,问了小禾之后才知道,这种病在病发后,患者会从腺体处开始溃烂,腺体连接着全身的神经及血管脉络,他们会一边活着,一边感受着自己的身体逐渐从内向外开始“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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