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身为病人的唯一亲属,却被严苛禁止靠近半步。
就连远远观望和通电话也都是不被允许的。
小小官员们不仅是担心病毒向外传染,还担心有人会在小镇散播引起社会恐慌的不实消息。
刚刚翻新不久的甘家被充公,摇身变成一间豪华的病人收容所。
所有通往甘家的四面八方的路都有人驻守,一是害怕有人进去,二是害怕有人出去。
不管什么伟大的亲情,无私的爱情,还是奉献的友情,在乌纱帽面前都他娘的是一坨稀烂的狗屎。
当然,他们对老百姓宣称这是卫生局下达铁一般不可违抗与不可通融的条例。
小草不像别人一边流泪,一边哀叹,无奈地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小草和她亲爹斗智斗勇那么多年也不是白瞎的。
不论夜晚还是白天,小草像是身负诅咒的妖猫,蹲守在收容所的阴暗处窥伺。
她眼神怨毒地盯着。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
她一言不发地盯着。
她试图寻找一条神秘的底下隧道。
幽暗的凝视弥散着让门前的哨兵不得安宁的战栗。
每当他们察觉脖子上立起鸡皮疙瘩,就知道那个女人又来了。
这个女人很年轻,像兔子,跑得快,每次都抓不到。
他们也懒于去抓她,因为她从不四处瞎跑,只会蹲守在收容所。
听说,她是零号病人的妹妹。
她不听上面的安排,独自住在小车里,似乎对上面那强硬防疫的手段表示控诉。
街上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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