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琼扭扭脖子,推墙借力勾着柱子便翻身上了屋顶。
他身形不稳,脚下踩着青瓦不时发出响动。
凉风拂面,宣琼蹲下来,躺在一顶卷棚歇山正脊之上。
此屋弃置多年,又在府中角落,无人看顾杂草生的有半人之高。
夜的寂静入耳,宣琼醉眼迷蒙望着深邃幽蓝的长空。云层厚重,遮住本就所剩无几的弯月。
宣琼极力想望见夜里长明的星,虚抓了抓,却只抓了一手幻梦。
“好高。”
宣琼喃道。
“好远……”
*
宣琼的冠礼筮卜置办之事在年前便已准备妥当,吉日定在正月十六,亦是宣琼生辰。
礼成众人散去,已是黄昏,宣伯元却把宣琼叫走了。
“爹,您叫孩儿来,是有什么事吗?”宣琼欣长的身影立于梧桐树下,搀扶着一旁鬓露微霜的宣伯元。
岁月在宣伯元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眉目却依旧如锋刃刀削。
“琼儿,你看那是什么?”宣伯元拍拍宣琼的手,又指了指面前的梧桐。
“梧桐。”宣琼垂眸应道。
宣伯元走至树前,伸手轻抚树干上粗糙硬挺的纹路。
“我小时候被你祖母逼着种了一棵梧桐,就是这个。说来惭愧,这算是对我掏鸟窝的惩罚。”
想到了昔年往事,宣伯元有些怀念地一笑。
“后来读到一首民间歌谣《鸾栖》,也想过待梧桐树成,引一只凰鸟与我……虽说是传说,但我总有预感,那不只是传说。”
几十年倏尔,这梧桐依旧不过一把粗的枝干虬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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