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些特殊的是,这批水师出自岭南,统辖在沃沮道行军总管庞孝泰的麾下。
河北道府兵确实能够适应北地的严寒,可岭南人呢?
突然被问到这样的一句,契苾何力也不免有些沉默。
他垂下头, 老实地答道:“水师之中手脚生出冻疮的人不在少数, 已经让军医去看过了。”
而不适应这北方天气的又何止是这些岭南士卒。
苏定方忽然转头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就见其中一顶制式不简单的军帐处钻出来了个鼓鼓囊囊的身影。
那是……
苏定方高呼一声:“任相!”
那人影听到这个声音当即回头,朝着苏定方抬手示意。只是大概因为他真的很怕冷, 就连整张脸上的五官也差点瞧不见到底在何处。
直到他从被扫了雪的路面上走过来,到了苏定方的面前,才慢吞吞地将绕在脸上的挡风布往下挪了挪,露出了一张被冻得有点发白的脸。
不过,若是苏定方没有看错的话,这张脸并不仅仅是因为冷才变成这样的,还有点体虚。
苏定方当即调侃道:“你早年间也不这样啊。”
往前推个四年,苏定方做那伊丽道行军总管征讨西突厥的时候,被他称为任相的任雅相还是燕然都护,刚好就是苏定方的副将。
按说他也是个军旅出身的人,体格上总是要比寻常人健硕一些的。
哪知道今日看起来是这么个表现。
任雅相叹了口气,“您就当是我入朝这几年懈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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