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个人。
……
李弘死死地握住了前来报信之人的手,将人拽到了病床之前,“你将话再说一次。”
信使讷讷:“我说……我说天皇陛下近日,改立了雍王李贤为太子。此事已在朝堂上过了明路,长安城中的京官都已知道了。”
“……襄王,您千万保重身体。”
“襄王,哈。”李弘惨然一笑,松开了抓住了对方的手,“是啊,如今我是襄王,他是太子。”
如果说此前李贤还没被立为太子的时候,李弘还在心中怀有一份希冀,觉得父亲很有可能不会如此无情,他也还有被重新接回长安的机会,那么在今日的这条消息抵达之时,这个希望就已彻底破灭了。
也对,也对!
他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在匆匆捂住嘴的那块绢帕被挪开之时,这信使一脸惊骇地看到,在白布之上,已有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
“一个得了痨病的人,如何能做太子。”
李弘唇角的血色愈发浓重。
信使只觉冷汗已经爬上了脊背。
在李弘脸上浮现出的血色,根本不像是什么气血充盈的表现,反而像是……像是回光返照。
他也后知后觉地想到,他在进来之前就已听襄王妃说了,来到此地后不久,襄王便忧思郁结,病情加重,以至于发展到了痨瘵的地步!
李弘浑然不觉这信使的变色,痴痴地望向了北方,忽然厉声高呼:“可阿耶啊,您是当真不要孩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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