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两人一个明面上是西凉储君,男作女像,一个明面上是大齐参将,女扮男装——可乍然遇见时,却都是易装常服,谁也没能猜到对方真正身份。
可谓造化弄人。
特别是北宫之中,昔大人曾说过,她当时去崖底,是为未婚夫寻找治腿草药——等等!
这悬崖上都是乱草,哪来的治腿草药?
退一万步讲,昔大人不至于犯糊涂到穿裙装攀爬悬崖吧?
她完全可以回军营换了简便装束,轻装上阵来此。
宣榕登时惊疑不定,总觉得还有隐情,缓缓起身道:“回去问问她就是了。而且……为什么这边没有雕像?”
这前中后三进的木屋,前堂和中院每一个角落,基本都有雕塑的影子。
陡然空旷起来,若说是为了放箭擒人,仿佛也有点说不过去。
几乎是在宣榕话音刚落的刹那。
银片打造的金丝雀再次啼鸣:“欢迎回家!欢迎回家!”
轰隆一声,整个地面猛然撕裂,陡然的失重让宣榕倒吸口冷气,但好在高度不大,意料之中的摔跌疼痛也没有袭来。
她被人娴熟地抄膝抱住。
黑暗里,耶律尧把她放下来,又掏出火匣旋亮。
跳窜晃动的火光照亮广阔的地下室,四周的情形让宣榕呼吸一紧,她好悬没尖叫出声,用尽毕生修养,才只是抓住耶律尧的小臂,喃喃道:“……不是兽头啊。”
甬道挂钩曾经悬挂的,不是兽头。
而是人首。
一排七个怒目圆睁的大好头颅,转换了阵地,被砌在地下室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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