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看得清楚,大沧太后要他活,并非是因心软,而是因为大沧连年征战,国库空虚,暂且打不起了。
身在局中,大沧不知长澹也已是强弩之末。
而他李熙于长澹而言,是叛国祸星,却也是实打实的一国皇子,天家血脉。在大沧太后看来,有五座城池做筹码,长澹想怎么处置他是长澹的事,可若真不当心让他死在了大沧,便会成为长澹继续攻打大沧的理由。
但……这些都不重要。
惶惶十八年,祸星二字重若千斤,早早便压弯他的脊梁,磨平他的脾气,使他夜不能寐,愧疚难当。
曾几何时,他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邵毅轩,也是自己害长澹边境生灵涂炭,结果现在居然有人告诉他——其实他原本可以不做这个祸星。
那……那如此一来,他之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活过的十八年,到底算什么?
窗外寒风刺骨,玄鹄担惊受怕地守了李熙大半夜,却也无法将他从梦魇中唤醒。
其实李熙也知道玄鹄在喊他,可是醒不来。
一片黑暗中,李熙只能满身冷汗地在噩梦里挣扎,奔跑,却撞不开面前锁住他的牢笼。
李熙感觉自己的手腕脚腕都绕着线,傀线。
李熙想剪断这些线,想为舅舅报仇,为母亲报仇,想从此彻底摘掉这顶祸星的破帽子,更想离开京都,可当他一旦有了这念头,这些傀线便在他身上缠得更密更紧,让他无从下手。
很乱,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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