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浅么?也对……”
“不过侯爷若不是为了买鼎州香,为何要来我这小铺子,稷州声名远扬的香料铺子可一点儿也不少……”
二人正聊着,那铺子的木门被敲了一敲,又听门外“唰啦啦”一阵响,声比人先到一步:“掌柜的,给我来几两鼎州料。”
季徯秩浑身震悚——不需瞧脸了,那是宋诀陵。
他曾设想过他们的再相逢——也许是某场酒宴之上的浓情百转,一杯浓酒荡尽一切爱恨;是沙场之上的跃马挥枪,一把重弓只向仇雠……可他从未想到他们会这般毫无准备的再相逢。
这时,比起忧虑他要对他说什么,该摆出什么一幅姿态,他在那一瞬竟只懊恼方才的泥水弄脏了他的袍摆。
宋诀陵掀开帷幔进去,迎面瞧见季徯秩。那二人显然都愣住了,那明显茫然的眼神,叫人瞧来便会给他二人下个他二人并不熟识的定论。那掌柜瞧着都不大好意思问一句“哟!贵客您俩原竟是认识的么”。
叫人窒息的氛围在二人之间流转,分明二人曾携云握雨,肌肤相亲,今儿怎么变得这般生疏,好似从前不过点头之交。
有时候,感情这东西可真是蛮不讲理——眼前那人不是他季徯秩每日每夜思念着的人儿么?怎么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在眼前,他却只想要逃了呢?
季徯秩咽了口唾沫,吞下一切不应有的局促张皇,先笑道:“宋将军怎么亲自来了稷州,可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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