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几分把握他会为你昏了头?”
“烽火戏诸侯那般不敢说,惑其心志,倒是可以试试。”
“还以为才女来日会走付荑那般大家闺秀的路,谁知您感兴趣的竟是她夫君季况溟媚主惑上的路子。”林题抿了抿茶,觉得太苦也就不再喝,他说,“我这人很俗,有用的我当金子,没用的我当蜉蝣,我不能像耽之和付溪那般,把金子和蜉蝣平秤而看。——人家金子就是能救千万蜉蝣,是圣人,凭什么要与蜉蝣一块儿被斥作凡俗呢?”
“那小女算什么?”徐意清不嫌林题言语跳脱,只淡笑着问。
“从前是蜉蝣,这会儿变作了金子。”
“您是什么?”
“我是泥巴老鼠,个头比蜉蝣大,只是身子贱,不可与金子相提并论。与我比肩者,从不是耽之,而是付禾川。他是仰天草,我是灰皮鼠,我们一辈子都逃不开在地里滚泥巴的命,他与我背身走,却是同条道上的可怜人。——所以我从不和耽之争,但我非和付禾川争出个好歹。”
“到底是当局者迷,您太过妄自菲薄。”徐意清看他咂巴着嘴,笑说,“大人您怎么同小孩儿似的,吃不得半点苦?”
“我平日吃的都是苦,好容易可以自个儿挑要送什么东西进嘴,你还要叫我吃苦?我管那些东西闻着香不香,价钱贵不贵。它苦着我了,那便怪不得我拧巴个脸。”
“您这性子,恐要叫来日的万岁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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