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棋喘着气,半拢眼睫自嘲道:“侯爷,适才您那话若是真心的,属下真就要哭天喊地了……”
“就当是敲打。”季徯秩跨过那些个碎木,定定望向雨中,“啊呀,瞅瞅霜月白淋得!怪我怪我!”
姚棋听罢又唠叨起来:“您出府门那会儿,天上也该飘云了,怎么连伞都不知捎上?”
“你不是清楚的么?我向来只撑那把爱伞。可今早我出来得急,把伞给扔兵营里头了!——嗐,子柯,你想想我这一身臭毛病,不也有好些是你和流玉惯出来的么?”
姚棋无奈地甩起脑袋,季徯秩倒是挑唇从他腰上行囊摸出那把红纸伞,笑说:“美人得惯着才行,你说对不对,辛辛苦苦跑来送伞的好郎君?”
***
“醒了?”燕绥淮环臂立在席边,“摔得爽不爽啊?”
“爽,下回换你摔。”嘶哑的声音从宋诀陵那张薄唇里头钻出来,“紫章锦可安稳下来了?”
“那可不,经由我手,什么畜牲驯不好?”
宋诀陵眉头动了一动,问他:“蘅秦又退了?”
“是。”燕绥淮站一旁缠臂缚,顿了须臾又说,“俞雪棠她被狼咬出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要我说,那事儿就算过去了,你也别总给她摆脸儿了。打仗呢,你多担待担待!”
“她比你看得透。”宋诀陵说,“她装瞎子最在行,只看自个儿想看的,她哪里会在意我?”
燕绥淮抬头略微忖量,说:“似乎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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