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说死得惨,究竟有多惨?”
马车渐远,有些听不到声音,斐守岁不得已打开耳识,在鱼龙混杂之中寻找。
“惨啊,那叫一个惨,柳家婆子是被人活活勒死的!死后还给她换了一身大红的婚服,这是做什么嘛,一大把年纪了,可不恶心人!她是从来不在意衣裳的人,还被抹了蔻丹,唇上干巴巴地涂了胭脂。”
“啧啧啧。”
“不光是她,还有柳家老伯,浑身都是青紫的伤,像是从山上滚下来一样,背后有好几道被刀砍的口子,他身上酒气冲天,可把我熏傻了!”
“听你说的头头是道,想是亲眼见着了?”
“可不是,我今儿才瞧见刚来县里的官爷,他往后山走呢。”
是顾扁舟。
“那他去做什么?莫非……”
“你心里都藏着什么腌臜,官老爷不过是来寻人的,正正巧遇到了柳家那惨样。我还和官老爷搭上了话,他说他啊头一回见到这样惨的事,要找殷老爷问个明白。”
“这又和殷老爷扯上关系了!”
斐守岁默默紧了耳识,意在七嘴八舌之间,听到最后一句。
“官老爷说,殷老爷是当地的父母官,岂能没有关系,百姓的命与他挂勾勾呢……”
话此,马车一停,百衣园已到。
谢义山在前:“斐兄,下车吧,我去牵马落座。”
“有劳。”
拍了下陆观道的手。
陆观道倏地惊醒,懵懵懂懂地看向斐守岁。
“到了。”
“唔……”人儿拉住斐守岁衣角,“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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