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岛人称他为阎王都不敢收的凶神,可对裴溪洄来说,他只是养了自己十八年的哥哥。
可哥哥从他进来到现在,看都没看他一眼。
裴溪洄低头叹了口气,一阵鼻酸。
头发让头盔压趴了,他就想梳起来,拿手在脑后随便拢成个小揪儿,拢完一摸手腕,没发绳。
“啧。”
估计又是骑车的时候断的,这都第多少根了,他烦得想把头发剃了。
正想随便找个什么绳用用时,一只手从肩膀后伸过来,指尖夹着根黑色发绳。
裴溪洄一愣,慢慢抬起眼,后视镜里靳寒终于肯撩起眼皮看向他。
面无表情,声音冷淡:“不用?”
“用!”裴溪洄看到他手上还绑着自己的发绳,眼睛都亮了,怕他不给了赶紧去拿。
可他两只手都拢着头发呢,又着急,就想先拿嘴叼过来。
他低头凑到靳寒手边,张嘴咬向发绳。
和他从靳寒手里叼别的东西给靳寒戴时是一个习惯,发绳又是个小圆圈。
靳寒眼底蓦地沉了下去,在他的唇就要够到发绳时突然收回手。
“裴溪洄,你浪什么?”
裴溪洄维持着抓头发的姿势,没反应过来。
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看到发圈像什么后他就回过味了,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要把心脏给蛀空的酸。
“我没那意思,我……我哪儿还敢啊……”
果然,今天就不该来。
裴溪洄想。
请柬是半年前收到的,结婚的是他发小,夏海生,家里排老三,都叫他夏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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