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早,这么早。”虞之侃叹,“我寻思没亏待过你,而你,竟然这么早就想弃我与你母亲而去。一家之主不做,把身家性命交给别人。你说说你,你说说你。”
虞兰时俯身叩头。
自孩提时便按章程循规蹈矩的人,万千宠爱,受罚极少极少。而少年红鸾星动后的每一步行差踏错,数鞭长跪,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想起来,恍然如梦。虞兰时低声道:“我也是想了好些年,才慢慢说服自己。无法两全,父亲。兰时眼浅心窄,顾全不了大义,只能成全一己私情。”
“去罢。”虞之侃摆手,越看人越碍眼,“陪过去的聘礼、还是嫁妆?罢了……总归是些金银屋契,你母亲塞了许多箱子,总得撑撑你做正君的体面底气。是正君罢?要不是正君,你这个兔崽子,想来亦是要舔着脸去的。白养你这么大,你个兔崽子!”
虞兰时老老老实实地跪着听了顿骂,赶在日落前回到逢月庭。
逢月庭已经不是昨日的逢月庭。今早阿沅一行赶到来,两排四位侍女指人抬进箱笼件件,铺长毯,点厢房。尽管阿沅一再吩咐人收敛,阵仗着实有些喧宾夺主。王侯车架再是从简,仍挤得宽敞庭院头一回显出窄。侍女姐姐们露着笑十分平易近人,名仟名柏站去角落缩脖瑟瑟。
虞兰时一推门有些懵,又是恼。
侍女环伺,熏香抚琴,仙乐阵阵,个个争在离今安视线最近的地方。闲杂人等一进,琴弦一乱,侍女们纷纷怒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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