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雁商没有动怒,这种羞怯反倒激起他某种兴趣,让他抬起手,强硬地扳起叶阮的脸。
几秒钟的时间,他从叶阮脸上看到了自己渴望看到的眼神,那是一种他从未在故人身上撷取到的温和与包容。
他满意地松开手,继而帮叶阮把散落的发丝别至耳后,“把那块地拿回来,直接划到你名下,它属于你。”
属于我吗?叶阮松开唇角。
又听雁商忽然记起什么,嘱咐道:“这件事忙完,选一辆车送到别院去,最近委屈那小子了。”
“好。”叶阮记下。
他从桌上滑下来,要抽身时那缕长发还在雁商的手中,随着双臂分开的距离垂直拉长,这使他的身体僵硬起来,掩埋在平静外表下的心脏紧张地跳动着。
“刚才的表情不错。”雁商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指尖把玩了两下才松开,拿起一本合同浏览着,随口命令道:“半小时后去那儿等我。”
秋与冬之间的界限并不明显,夜逐渐来得早。
走廊尽头的灯很暗,总是呈现出一种无法战胜黑暗的病态。
窸窣的声响从楼梯转角响起,叶阮拖着疲惫的身躯,竟也体会出这灯光的慷慨,仿佛为他披上最后一层足以称为“人”的体面外衣。
爪子刨门的声响随着他的脚步声愈演愈烈,辛巴在门打开的瞬间扑出来,尾巴热情又谨慎地晃着,小声哼咛着撞进叶阮怀里。
脖颈上的掐痕被辛巴的胡须蹭得发痛,叶阮躲了躲,索性借力跪坐在地上依偎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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