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进来这里时,他就调侃过千篇一律,此时他才明白,兰卿本就是亲生母亲的壳子。毫无个人风格的办公室、毫无个人风格的卧室,他一直知道自己会离开,并且时刻准备着离开……
想到这儿,雁放箍紧了他的腰,紧到兰卿吃痛,闷哼了一声。雁放把他转过来接吻,不厌其烦地提起那个话题。
“老婆,你可以做回自己。”
从疗养院回来的路上,雁放第一次说出这句,兰卿本能地应激了。
没有人知道他袖子里还藏着一把小刀,那把刀直逼雁放的咽喉,他们在烧红的眼眶中怒视对方,那是恨意最为明显的时刻。
雁放一身火气,口不择言,“来啊!往这儿捅。你想死是不是?你想用死来成就我!兰卿,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告诉你,你别动这个念头,你死了我也给你墓碑上刻个二维码,把我们上.床的录像放上去,谁经过都他妈得看看我有多爱你!”
他握着兰卿的手,说话间刀尖在皮肤割出细小的伤口,血珠渗了出来。
他们僵持着,总有一个人要妥协。兰卿松开手,刀砸在车厢里,他说:“我一直在扮演她,我做不回兰卿了。”
雁放气极了,咬着牙说:“那你也别想死,你死了我立马撂挑子不干!这家产谁爱要谁要去!”
兰卿手心里攥着那两枚被血浸透的戒指,他说:“好。我不死。”
把一个男人放在女人的处境里养大,他是一个被复仇信念饲养着的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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