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并不细看,似无甚兴趣,男人心中一空,正忐忑时,只听那少女道:“图纸之上标注有限,看不甚懂,边走边说吧。”
男人闻言脸色一喜,连连应是爬起身来:“女郎请随小人来!”
他一路在前引路,显然是将田庄内外已摸得不能再清楚了。
“你既如此熟悉此处了,为何不逃呢。”常岁宁负手走着,语气里有一丝很淡的好奇。
男人一愣,旋即笑了笑:“实话不瞒女郎,跟庄子上的狗混熟了之后,小人夜里逃过两回。”
管事听得眼皮一跳——他就知道!这货逃的时候该不是顺道把狗也牵上了!
常岁宁面上并无半点意外:“那为何又回来?”
她将人丢在此处,是为了试一试是否可用,但此等事也是讲缘分的,如此等人,若一心想着逃,她也不会强留,留下反是祸事。
“逃能逃去何处呢,小人家中已经没人了。”男人叹了口气,或是意识到此时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言辞倒也坦诚,说起了自己的过往。
他少时家中本是做生意的,但还未轮得上他来接手,他那不争气的父亲便将生意做败了,铺子没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不久后父亲因病离世,他刚出孝期没两日,有一日回家去,听得巷子里吹吹打打煞是喜庆,他也上前凑热闹,听人说是寡妇再嫁,再一细听,那寡妇正是他阿娘。
嚯,阿娘嫁人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跟他打声招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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