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学生、青年,还有如米店老板这样的人,总不是共/产/党/员了罢,他们又为什么要死!
我流着泪,满怀愤怒地给小姑姑寄出一封信。
几日后,小姑姑剪贴下一段国/民/党内部刊物上的文字,放在信里回给我:
那是《民国日报》总编辑,国/民/党第一届中央执行委员,国/民/党上海执行部常务委员兼青年妇女部长叶楚伧,在前年写的《说几句私房话》里的一段话:
“我们为何与赤色主义决不两立?
根子上讲,乃其宣扬之阶级对立,也就是被压迫阶级推翻压迫阶级。
你,我,包括海滨兄(邹鲁),以及在座的诸位,我们这些人,按照赤色学说,都属于压迫阶级。为什么?因为我们是田家,是乡绅,是士人!
诸位,我们反满革命、反对军阀,为了什么?不讲大理论,(就是)为了我们自家的田地能安安稳稳地种,自家的产业能和和气气地生财吗?田种得安稳,工厂开得和气,这世道也便好了,这国也就渐兴了,又何苦去为下田人捧角儿,最终了却革了咱们自己的命?
诸位,我们不是自利自赎,我们是当不起这个压迫阶级,受不起人家要推翻我们。我们革命,不是为了有朝一日,人家革我们的命!”
小姑姑说:杏儿,反对的不是这个党还是党,他们(仕绅)反对的是所有敢于替泥腿子说话的人。
我默然良久。想起了在桑县遇到的黄小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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