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男同志,是才二十多岁的青年,走过去,拉着赛仙姑,像是对自己亲姐姐那样,理了理她自己被扯乱的衣襟,诚挚地叫道:“姐姐,你要好好治病。”
这一天,姐妹们都没人敢靠近发疯的赛仙姑。全程都是教养所的干部,是春生她们给她换的衣裳,洗的脚,擦的下半身。怕没有人照料,先给她移到干部宿舍了。
赛仙姑浑浑噩噩的,却一个劲流眼泪。
半夜,月光透过窗子照在霜冷的地上。赛仙姑从模模糊糊里清醒了。她身上换着女干部常穿的洗得发白的土布衣服。
春生就趴在她床尾,她一起来,春生就惊醒了,爬起来看赛仙姑:“好点了吗?”
看赛仙姑点点头。她叹道:“太晚了,所里已经吃过饭了。我给你留了一份,不过冷了。大家现在在开会,我和炊事员同志们现在去给你热。”
寒冷的月光照在春生年轻的脸上,她脸上还有少女的稚气。
大概是太冷,她一边走一边呵呵手,呵出一阵白汽。原来春生的大衣没有穿在身上。
屋子里只剩下了赛仙姑一个人。她看着满地的月光,忽然又呜咽了起来。
第二天起来,赛仙姑戒烟了。
这次即使烟瘾犯了,她竟然出乎意料地没有像以往那样哭闹起来。她咬着牙,挨在床上,叫干部把她捆起来。不分上午下午地哀嚎。但是拒绝注射葡萄糖缓解。
等烟瘾过去,她浑身流着冷汗坐起来,虚弱地靠着床边。玉钿给她擦了擦汗:“发了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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